霍梅尼对于今天的伊朗来说,永远都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人物。了解他的生平和他的思想经历还有同时期伊朗的政治进程和社会改革转型以及他背后那个什叶派伊斯兰教教士集团的本来面目能够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他的“伊斯兰革命”和所建立的“伊斯兰神权政权”对于今天伊朗现代化转型进程受阻的影响和内外的深刻原因。

霍梅尼之前的姓式叫鲁霍拉,年,出生在一个什叶派教士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位被尊为阿亚图拉的什叶派高级教士。(什叶派伊斯兰教有一套教士教职等级,阿亚图拉相当于最高一级的教职,具有高度的权威性)作为生在什叶派教士家庭的穆斯林,鲁霍拉从小就开始学习《古兰经》和伊斯兰教的教法与神学,加上他的父亲本来也是一位什叶派著名的神学家,所以霍梅尼在什叶派伊斯兰教教法和神学上取得很高的学术成就。可惜鲁霍拉的父亲因为什叶派教士集团内部的教派争斗被人杀死,他的母亲后来也去世,他从小是被别的亲属养大;从此以后,鲁霍拉也就是后来的霍梅尼把全部的精力花在了研究什叶派伊斯兰教的神学和教法上。由于自古以来什叶派伊斯兰教在伊朗作为国教的地位,尤其是远离大城市的小乡镇和农村,教士集团几乎垄断了当地的教育,学生们从小所学习的知识基本上就是什叶派伊斯兰教的教法和神学,整个社会可以说是一个类似于中世纪的宗教化社会。(这里补充一下:虽然伊斯兰教是历史上阿拉伯人创立的宗教,而在伊朗国内作为主体民族的波斯人,一直把什叶派伊斯兰教作为自己的民族信仰,以区别于将逊尼派伊斯兰教作用民族信仰的阿拉伯人。同时,波斯人又强烈的认为自己的民族是个不同于阿拉伯人具有悠久历史的民族,自己的民族从古代波斯居鲁士大帝建立的波斯帝国开始至今拥有古老灿烂的文明,这种强烈的基于悠久文明历史的民族身份认同和作为什叶派穆斯林的宗教身份认同是伊朗波斯人两个看似矛盾有彼此共存的身份认同。而霍梅尼后来就是通过宗教性的煽动利用了伊朗民众这种身份认同的心态,让伊朗人将其视为本民族的民族精神领袖。就如同本朝的太祖被很多猫粉认为是本民族的民族精神领袖一样。)

鲁霍拉所生长的时代,伊朗也就是波斯这个国家正遭受以俄国(包括后来的苏联)和英国两个国家为主的殖民入侵,加上世俗王权政府的腐朽专制,整个国家的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因此,大多数民众尤其是远离大城市的教士和被教士集团用伊斯兰教在思想上所束缚农民,极端仇视西方外来殖民者和与传统什叶派伊斯兰教文化格格不入的西方文化。而国内那些试图学习西方文化通过改革来改变本民族本国家落后局面的人也被传统的教士集团和底层民众视为对本民族本国家而言“离经叛道”的人。

直到年,礼萨?汗建立巴列维王朝和进行凯末尔式的现代化改革,要求所有的国民必须起一个西方式的外国姓式,尤其对于严格恪守什叶派伊斯兰教传统文化的穆斯林群体这是带有强制性的行政命令,所以,鲁霍拉将自己的西方姓式改成霍梅尼。而在此期间,霍梅尼积极发奋的研究学习什叶派伊斯兰教的神学,严格恪守其教义并按照教义去指导自己的生活。

和礼萨?汗为代表的改革派那种试图通过学习西方现代化文明来救国实现国家富强的理念不同,受到传统什叶派伊斯兰教思想的霍梅尼认为,只有严格按照传统什叶派伊斯兰教的宗教理念去指导什叶派穆斯林的社会和这个国家,去抵御外来的西方殖民侵略者包括他们的世俗化文化才能拯救这个国家。所以,霍梅尼开始不断通过学习什叶派伊斯兰教的神学、哲学伦理学还有教法学,试图建立一个完全按照什叶派伊斯兰教的理念去运行的社会与国家,并将其视为终生奋斗的目标。(有没有那些斧头镰刀帮分子当年信誓旦旦的入帮宣誓:为XX主义事业而奋斗一生……)

而通过后来在什叶派伊斯兰教神学院勤奋刻苦的学习,霍梅尼成了一个颇有学术成就顶尖的宗教学者,并且在什叶派教士集团内部开始大力宣传他的伊斯兰革命思想,并且出版了很多著作,被称为“霍梅尼主义”。(有没有觉得像“猫主义”)而教士集团内部,接受他的思想理念的人越来越多,甚至除教士以外的很多社会底层的穷人尤其是偏远大城市的农民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他的思想理念。而霍梅尼根据他在什叶派伊斯兰教神学和教义方面学习研究的成就,培养了一大群认同他的思想理念和主张的教士群体,这也让霍梅尼和他的思想理念在伊朗国内的影响力与日剧曾,最后在伊朗教士集团内部成为了著名的“六大阿亚图拉”之一,并且在国外的什叶派伊斯兰教穆斯林群体中的号召力越来越大。

根据霍梅尼的思想理念,在他看来:政治不能凌驾于宗教之上,必须接受宗教的指导,任何违背宗教理念的政治都是邪恶的政治,任何违背宗教的法律也是邪恶的法律;一个理想的社会必须是严格按照宗教理念的教法去指导的,任何违背宗教教法的人必须受到宗教教法的惩罚,这样更好社会才是一个理想完美的社会;而伊朗国内的种种政治和社会问题恰恰就是外来的殖民者通过对国家的入侵带来了腐朽的违背宗教理念和教法的西方世俗化文化所导致的,所以,伊朗人民必须要建立一个完全按照宗教理念和教法去指导社会运行和人们言行举止的社会和国家政权,才能摆脱抵御西方殖民者的奴役还有他们所带来的腐朽的世俗化文化。(这里的宗教专指什叶派伊斯兰教)

而霍梅尼根据他的主张,猛烈的抨击巴列维王朝和其各项现代化改革,认为巴列维王朝是西方殖民者扶持的傀儡政权,巴列维国王是暴君一样的存在,他的改革是向西方腐朽的世俗化文化投降,违背了真主的意愿和古兰经的教导,是伊斯兰教的叛徒……凡此种种的言论。还比如,霍梅尼认为:巴列维王朝的改革造成了社会贫富差距,富人必须把自己得来的钱财用来救济穷人,否则就是为富不仁;妇女不戴头巾和男女混校更是对真主极大的不敬以及对伊斯兰教的亵渎,对于卖淫的妓女和通奸的奸夫淫妇更是应该直接处死;对于偷盗的小偷要按照伊斯兰教的教法去砍掉双手;音乐和饮酒应该被禁止,因为这样容易导致淫乱从而违背伊斯兰教的教导……总之,巴列维王朝的所有改革都被说成是违背伊斯兰教教义和真主安拉的意愿。

到了“白色革命”时期,霍梅尼对于巴列维王朝政府抨击的言论越来越激烈,多次要求号召全国的什叶派穆斯林一起推翻这个亲西方的腐朽的向西方世俗化文化投降的政权。在他的煽动下,很多除什叶派教士集团以外对巴列维王朝不满的反对势力(这里主要有这么几股势力——渴望恢复恺加王朝的部落势力——因为巴列维王朝的经济改革尤其是土地改革让这些过去的封建部落失去了很多原来恺加王朝时期给他们分封的土地还有财富和苏联曾经暗中资助的像伊朗人民党这类共产党组织势力——他们因为受到巴列维王朝的血腥镇压所以极端仇视巴列维王朝,还有国内一些反对君主制包括君主立宪制的以中产阶级为主的自由派民主分子)也开始相应霍梅尼的鼓动走向街头和越来越多来自社会底层的穷人还有广大农村地区的农民一起反对巴列维王朝。而这些反对巴列维王朝的穷人和农民占了伊朗当时大部分的人口。

而导致这些人当时反对巴列维王朝的根本原因是巴列维国王激进的现代化改革在以大城市为主的地区造就了一群通过现代化工商业和自由贸易而迅速致富的城市市民富人阶层,这些富人阶层里就有很多巴列维王室家族的成员;而当时很多城市工人和社会底层民众尤其是被教士集团势力所把持的农村地区的农民的经济状况远远不及这些富人阶层,又社会出现了程度较大的“贫富差距”,所以,他们基于开始扩大的贫富差距而导致的“仇富心理”对巴列维王朝产生了极大的不满。还有巴列维王朝的现代化改革带来的先进的西方模式的现代化商贸企业和机械工业制造业让伊朗国内传统的个体自营商人还有手工业者难以适应新兴的产业模式,他们纷纷破产,成为现代化改革的受害者,他们也因此对巴列维王朝产生了强烈的不满。而那些农村地区的农民之所以贫困是因为广大的农村被教士集团和跟教士集团沆瀣一气的地主阶层所把持导致现代化的改革难以深入农村。但是这些农民却受到教士集团的宣传,认为他们的贫穷是因为巴列维王朝投降了西方的世俗化文化和西方殖民者勾结出卖了他们。当这些贫穷的农民由于经济上的窘迫甚至破产,开始纷纷进入城市打工,但是他们传统的什叶派宗教生活理念又与接受了西方世俗化的现代化文明难以融合,产生了矛盾,所以导致了这些进城打工的农民群体愈发仇视巴列维王朝。而在很多城市地区,由于巴列维王朝的现代化改革在伊朗产生了一群生活在城市的中产阶级群体,他们这些中产阶级尤其是年轻人一代开始接触到西方现代化政治体制民主自由的思想,很多人基于自身现状的种种不满,成立了很多主张对社会渐进温和改良的自由主义倾向的民主党派,试图建立欧美整体那种共和制的国家,于是也开始加入反对巴列维王朝的群体中。

再加上当时巴列维王朝的司法改革还有政治改革没有赶得上经济改革的进程,一部分政府官员开始利用改革还没来的及完善的制度漏洞贪污腐败,对巴列维王朝的形象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这也就是被那些反对巴列维王朝的以霍梅尼为代表的教士集团为主的众多反对派势力抓住把柄,频繁通过社会舆论煽动民众游行示威向巴列维王朝发难。

为了让自己的现代化改革不受到以霍梅尼为主的宗教势力和受到宗教势力煽动的人民粹主义势力的影响,所以巴列维王朝在年以煽动暴乱的名义抓捕了霍梅尼。但是霍梅尼的抓捕又引发了伊朗国内更加声势浩大的街头游行示威,支持巴列维王朝的民众和支持霍梅尼的民众发生了巨大的冲突,造成一部分人伤害,巴列维王朝不得不在半年以后释放了霍梅尼。此时的霍梅尼,在伊朗国内已经有了一大群赞成其“伊斯兰革命”和建立一个以伊斯兰教为主导的国家政权理念的坚实的追随者。最有说服力的例子是在霍梅尼被释放的时候,时任伊朗首相的曼苏尔要求霍梅尼为反政府的言行道歉,但是受到霍梅尼的拒绝,这让恼羞成怒的曼苏尔最后扇了霍梅尼几巴掌;但是没过多久,曼苏尔被伊朗国内支持霍梅尼的宗教狂热分子暗杀。最后巴列维王朝当局被迫在将霍梅尼流放到土耳其。而此时巴列维国王的“白色革命”才开始没一两年但是支持霍梅尼的人在伊朗国内越来越多。

被流亡到国外的霍梅尼14年以后才回到伊朗,这期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伊拉克的什叶派圣地纳杰夫度过,由于霍梅尼在什叶派穆斯林群体中颇高的影响力,他在什叶派穆斯林占将近人口一半左右的伊拉克也深受伊拉克国内的什叶派穆斯林欢迎。虽然被流亡在海外,但是霍梅尼在伊朗国内的影响力却没有被消减,他的言论依然能够在伊朗国内甚至伊拉克国内的什叶派穆斯林群体中产生影响。在此期间,霍梅尼写下并出版一本在什叶派穆斯林群体中具有重要影响力的书——《伊斯兰政府》,成为日后伊朗什叶派教士集团发动伊斯兰革命和建立伊斯兰神权政府的行动纲领。因此,后来当上伊拉克总统的逊尼派穆斯林萨达姆由于不满霍梅尼对于国内什叶派穆斯林那种动不动要进行伊斯兰革命的煽动,最后在年将其赶出伊拉克,霍梅尼不得不流亡到巴黎,但是这也导致两人的矛盾,为以后两伊战争埋下了祸根。

而将霍梅尼流放到国外以后,伊朗国内的局势相对平息了一些,巴列维国王可以顺利的进行白色革命。但是那些对巴列维王朝不满的支持前恺加王朝的部落势力还有苏联暗中支持的伊朗共产党组织以及教士集团还有国内的自由民主党派等势力结成一股共同反对巴列维王朝的势力。在白色革命的“黄金十年”,由于伊朗国内的经济形式蒸蒸日上,虽然贫富差距存在,但是伊朗民众的生活水平和社会福利随着经济发展整体性得到提高,所以这些政治势力没法有效的煽动民众去反对巴列维王朝。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成为了反对势力用来指责和推翻巴列维王朝当局的一个很好的借口。

年,自认为传承了古代波斯历史文明政治遗产的巴列维国王在古代波斯的发源地波斯波利斯决定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纪念波斯建国年(以居鲁士大帝建立波斯第一帝国为纪年),其间邀请了当时世界各国所有能够被邀请到的名流政客(甚至我朝太祖都派出了代表郭mr参加宴会)。宴会场面极其奢华,开销巨大,总共花费了将近3亿美元,宴会所用的一切设施还有款待宾客的高级饮食都是从国外进口。巴列维国王在国际政治舞台上因为这次宴会出尽了风头,也满足了巴列维王朝治下的伊朗作为古老波斯帝国文明继承者展示其“大国风范”的荣耀感。但是在国内,巴列维王朝的政敌们趁机拿此事大做文章,攻击巴列维王朝穷奢极欲,不顾国内广大穷苦民众的死活,用大量的钱财去讨好外国人;这让巴列维王朝当局政权的形象再民众中又不断大打折扣。

伊朗在年,还是当时还是世界GDP排名占据前十名的国家,然而,此时的国际油价开始随着中东地区的紧张局势开始持续下跌。比较依赖石油工业的伊朗,国内经济开始下滑,民众的生活水平还有社会福利也开始因为经济下滑受到影响。加上以什叶派宗教教士集团为主的反对派不断的通过舆论的渲染以各种反对腐败专制的口号去含沙射影的反对巴列维国王,伊朗国内接二连三反对巴列维王朝的游行示威此起彼伏。

虽然年巴列维国王开始进一步军扩大社会福利比如全民免费教育和向各地派出实施医疗保障的卫生队,还有对物价和房租进行限制等政策,以缓解经济形式不好对民众生活造成的不好影响;但是被反对派势力煽动的民众的抗议浪潮已经越来越声势浩大,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商人罢市,各种骚乱和暴力抢劫活动频繁发生,巴列维王朝的政权在民众的反对声中越来越岌岌可危,(此时的巴列维王朝就像中国近代史上刚刚经历“三大战役”的民国政府,在斧头镰刀帮对民众的煽动下,已经对国家开始全面失控)对于国家和整个社会的抗议局面也越来越难以有效控制。为此,巴列维王朝采取了两方面的策略来维护自身的政权:一方面收紧舆论,避免自己的政权形象因为舆论压力产生负面的影响;同时将原来国内的秘密警察机构改为“伊朗国家与情报安全组织”即伊朗国内当时著名的萨瓦克,用来镇压国内各种反对派势力,同时维护社会治安;另一方面,成立各种像“皇家调查委员会”这类反贪反腐机构(最后甚至出动了萨瓦克来参与贪腐调查)对政府部门内部各个涉嫌贪污腐败、徇私舞弊的官员实施调查,试图通过大规模的政府内部的反腐行动来挽回民心。

可惜,此时的伊朗国内,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情,让巴列维王朝最终难以收场,导致了灭亡。

年年底,霍梅尼的儿子突然去世,这件事情后来被认为是巴列维王朝被推翻的导火索。虽然没有任何政局显示此时和当时的政府有任何关联,但是对于巴列维王朝极度不满的民众把矛头指向了当时的政府——巴列维王朝,纷纷猜测是当局雇佣萨瓦克暗杀了霍梅尼的儿子。在整个社会舆论失控的局面下,当时伊朗政府的官方报纸却指责霍梅尼勾结境外势力颠覆国家政权。而当时已经把霍梅尼视为能够拯救伊朗国家命运精神领袖的大部分民众借此走上街头对巴列维王朝当局表达了愤怒的抗议活动,(当时霍梅尼这个“绿太阳”在民众心中的地位就如同近代史上国民政府被斧头镰刀帮快要推翻时,猫帮主这个“红太阳”在民众心中的地位一样,被视为对国家民族救世主一样的存在)整个国家陷入不断动荡的社会骚乱中;为此,伊朗的军警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用武装手段镇压了当时民众的抗议活动还有社会骚乱,造成上百人伤亡。结果反对巴列维王朝的抗议示威活动又不断继续在伊朗各地发生和蔓延。

年,伊朗一个偏远地区的贫民窟电影院发生了火灾造成了多人被烧死。关于火灾的消息迅速在伊朗国内开始传播,而这场火灾产生的后果直接导致了巴列维王朝最终被伊朗民众推翻。虽然伊朗的警察部门迅速抓捕了纵火的嫌疑分子并对火灾受害者家属实施了安抚政策,但是一个谣言在伊朗国内迅速传播开来:这场火灾是巴列维王朝当局对反对当局的民众实施暗杀和迫害的阴谋。不管政府官方出面做出何种解释,民众已经不再相信政府,整个国家因为此事导致的官民对立让伊朗陷入彻底的动荡。任何与巴列维王朝有关的象征国家形象的公共建筑物比如国王的雕塑被民众推倒,政府部门开始受到抗议民众的冲击并且洗劫,很多外国使馆还有投资机构以及各大商业区也受到伊朗民众的攻击甚至抢劫。

而此时流亡在法国巴黎的霍梅尼不断发表各种反对巴列维王朝的激烈言论,他的言论被制成各种磁带等音像制品在伊朗国内迅速传播,人们纷纷期待霍梅尼能够回国取代巴列维王朝建立他给伊朗民众所允诺的那个“伊斯兰政府”主导下的伊朗民众不再受到西方殖民和其代理人专制政权欺压的并且人人平等的理想社会。

此刻,巴列维王朝对于整个伊朗国内的局势彻底失控。与此同时,国内那些在政府与国外财团合资的石油公司里工作的伊朗本土的石油工人也参与了罢工,导致伊朗的石油出口出现了停滞状态,经济上严重依赖石油出口的伊朗立刻在财政上也出现了严重的危机。而在石油开发业务上和伊朗有合资合作关系的西方各国也开始感到伊朗国内的局势对自己国家的石油进口产生威胁,所以他们希望巴列维王朝能够迅速控制伊朗国内局势,使之尽快恢复社会稳定。

为了解决石油生产停滞对西方各国石油进口产生的危机,原本支持巴列维王朝的当时的美国卡特政府开始出面干预伊朗局势。在卡特政府的支持下,巴列维国王任命了亲美的军队头目爱兹哈里为首相,成立专门临时应对国内紧张局势的“军政府”以便用武装镇压的方式来维护国家社会的正常秩序。但是很快,伊朗的军队选择了对于国王的军政府采取消极抗命的方式,军政府很快陷入瘫痪。难以控制局面的爱兹哈里干脆也辞去了首相职务,整个国家陷入无政府状态。

眼下伊朗的局面急于让伊朗石油生产和出口迅速恢复的美国卡特政府此时作出了一项带有赌博性质的决策,他们决定抛弃巴列维国王和他的巴列维王朝政权,转而支持能够稳定伊朗国内局势的政治力量去建立新的亲美政权。当然,对于美国等西方国家还有西方文化一贯表达反对言论的霍梅尼自然不在此列,而伊朗国内一位叫巴赫迪亚尔的政坛元老同时也是一位温和的自由民主派人士被美国看重和认可,所以,在美国政府的施压下,巴列维国王又任命巴赫迪亚尔担任伊朗首相,美国政府转而全方面支持巴赫迪亚尔的新政府,巴列维国王此时已经被架空,巴列维王朝名存实亡。最后在美国外交官的极力劝说下,巴列维国王带着自己的家人被迫逃亡美国,选择流亡,伊朗的巴列维王朝就此灭亡。(后来,巴列维家族长期在国外流亡,再也没有回到自己的祖国,而巴列维国王和他的父亲礼萨汗的命运跟中国近代蒋氏父子的命运何其相似)

与中国近现代史相似的第二个时空镜像结束,伊朗的历史开始进入和中国近现代史高度相似的第三个时空镜像。

最后讲第三个时空镜像——

巴赫迪亚尔取代巴列维国王出任作为当时伊朗最高领导人的首相以后,依然难以平息国内民众对于巴列维王朝的怒火,同时对于美国干预伊朗国内政治局势的做法也极其不满,加上伊朗民众本来就根强烈的反美情绪,民众纷纷要求将巴列维国王从美国压解回国接受审判。巴赫迪亚尔首相的伊朗政府其实很难控制当时的国内局势。

年对于现代史上的伊朗注定是个不平凡且具有转折意义的一年,这一年所发生的很多事情让伊朗在国内国外都受到中东还有全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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