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附识:这是本人几年前为《中国改革》杂志撰写的关于伊朗的一篇文章。本文写作时《伊核问题框架协议》尚未达成,美伊正因伊核问题处于激烈对峙时期。本文试图从伊朗的历史和文化的演进考察伊朗社会与政治的基本结构,并对伊朗的现实政治演变做出概略预判。本次发表旧稿,未改动增删。

□赵楚

伊朗在大历史的回声中

被称为20世纪三大古典战略学家的J.F.C.富勒代表作为洋洋三大卷的《西洋军事史》,这本书本身的写作和出版经历堪称奇诡,与时代风云相表里,其手稿毁于二战德军对伦敦的轰炸,现版本为其战后所重写。这本煌煌巨著的原名为:DECISIVEBATTLESOFTHEWESTERNWORLDANDTHEIRINFLUNENCEONHISTORY,直译是《西方世界的决定性战役及其对历史的影响》,从这个书名可以看出,富勒不是一般的军事历史学家,而是志在通过军事史重大事件的考察,从而探索战争及军事事务对一般人类历史、特别是西方文明史的塑造作用。

谈论伊朗问题先从富勒谈起,是因为他的长篇巨制第一章就是从公元前5世纪希腊人与波斯人帝国的决战开始的,即萨拉米海战和普拉蒂亚会战。希腊联军在萨拉米海战中击败了波斯王薛西斯的舰队,从而迫使原本计划征服希腊的波斯王退回亚洲,而在其后陆战的普拉蒂亚会战中,雅典、斯巴达和希腊联军打败了波斯在欧洲部分部署的陆军,从而结束了波斯帝国对希腊人的奴役。富勒认为,“随着这一战,我们也就站在西方世界的门槛上面,在这个世界之内,希腊人的智慧为后来的诸国奠定了立国的基础。”(富勒:《西洋世界军事史》,中译本,钮先钟译,P.49,广西师大出版社,)换言之,没有对波斯帝国的胜利,也就不会有所谓西方世界,因此,富勒称这两次战役为奠基西方历史的两根“擎天柱”。

克罗齐曾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今日因为伊朗问题成为最热门的国际政治话题,因此,对伊朗的谈论从上古的历史回顾或有其意义。据文化人类学的研究,伊朗人的得名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年-年左右。彼时来自多瑙河对岸许多游牧部落纷纷渡过多瑙河南下,变成了后来希腊人、罗马人的祖先,而起源无名的一支称为雅利安人,他们在公元前年左右又分裂为两个集团:一个向东南进入印度,另一部则向西南进入“肥沃新月”地区北部的山中,他们自称为Iranians,而其中两个最强大的种族,一为米底人(Medes),另一则为波斯人(Persians)(富勒,P.3)。

从以上简单叙述可知,人们今日伊朗与美国及其欧洲伙伴的对抗背后所包含的各种元素,在历史上的希腊和波斯战争中均已具备:首先,是帝国的安全冲动,这一冲动在政策层面表现为扩张以及对国际权力的追求;其次,种族与文明的冲突,可见这种冲突并非冷战结束后的新话语,而是贯穿整个人类冲突历史的古老话题;最后是军事征服与对抗,本次伊朗问题的焦点是核武疑云,而核武恰恰是当代军事安全与国际权力的象征性物品,而军事优势的获得或保持也是地区与国际政策博弈的最核心领域。

还有一点相似之处值得







































治疗白癜风小偏方
中科大型白癜风公益援助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yilangtuhao.com/ylthtp/284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