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坚定的文化批评人之一,被朱大可炮轰过的人尤其多:张艺谋、郭敬明、于丹、……“电影金陵十三钗是一场饱含情色爱国主义的身体叙事”,“郭敬明的电影就是一直空心的奢侈杯子”,“于丹有毒,她煲的是一盅盅心灵鸡汤”……

朱大可携带他的力作《华夏上古神系》来到长沙,与我们面对面。聊的是他对热点话题的评述,聊的是影响力日渐衰退的文化评论。“长沙是大众文化的策源地,湖南卫视对中国娱乐文化还有一定影响,但其巅峰已过,作为龙头老大引领的时代终结了”,他说。

知名文化批评家朱大可

公知现在被污名化了

 

腾讯·大湘网:因为你文化批评家的身份,经常有媒体把您列入“公知”名单,怎么看待“公知”这个称谓?

朱大可:当然,我认同“公共知识分子”。公共知识分子本来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名词,现在却被故意污名化了。我认为,知识分子对公共事件发声是很正常的事情,无须大惊小怪。

在西方,知识分子有一种说法叫做“批判知识分子”。不仅仅对自己专业进行评论,而且还要对社会的各种公共话题发声,这就是“公共知识分子”的基本特点。但无论哪种知识分子,都应该保持自己的独立立场,而不是某种权力的依附者。

知识分子发声不一定都正确,他们也会犯错,这很正常。谁说错话,谁承担责任,不能把个人的错误,作为否定整个知识分子阶层的理由。只有让知识分子充分发表自己的言论,中国社会才会呈现百家争鸣的文化盛况,国家才能走向健康和进步。

于丹用抒情化来引导观众误读经典

 

腾讯·大湘网:现在的联网时代人们阅读越来越浅,你那个时代怎么看书的?

朱大可:大多数人的阅读史,都是从浅阅读开始,到深阅读结束。这种由浅入深的模式,主要跟年龄和阅历有关。因为文革年代的特殊性,我的阅读是比较混乱的,我被逼在很小时候就读完了中国和西方的主要古典名著,现在小孩不会这样,他们没有这个在禁锢下冒险和犯忌的动力。

文革后期,很多书开始流传出来,在小圈子传阅。经常是晚上八点到手,第二天早上八点就要还回去。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有四本厚书,只有十二小时能看,在昏暗的15瓦的灯下看,非常费眼。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你现在不看,就永远也看不到了。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力。在读书和爱它们的同时,我也在跟它们永别。

现在问题是,很多人年龄很大了,还停留在看很肤浅的书的层面,这是很多中国人的现状。就连读古典也要浅阅读化,所以才会给于丹这样的人提供市场。她用抒情化的浅阅读来引导观众误读经典,出现了一些明显的硬伤。其实看《论语》的原文加上准确的译文就可以了。孔子《论语》的语言,在先秦就是口语,比较通俗易懂,并不诘屈聱牙。

腾讯·大湘网:怎么看待随之而来的“国学热”?

朱大可:我不认同“国学”的概念。首先把中国传统学问一概称作“国学”,这是有问题的。“国”这个词有浓烈的官方色彩,但很多杰出的思想来自民间,却被国家打压。它们属于民间,不属于国家。

第二,现在的“国学”基本等同于汉学,没有把蒙学、藏学、彝学等等边缘民族的文化纳入其中,这是大汉民族主义的思想框架。

第三,“国学”讲传统价值,讲儒学,却从来不做反思。中国传统文化固然有很多精华可以汲取,但它也有很多糟粕,需要鉴别和过滤,但“国学家”总是在垃圾面前沉默,甚至抱着垃圾高声叫卖,主张恢复磕头礼仪的,就是一个例子。

第四,“国学”被商业利用的情况现在很严重。很多所谓“总裁国学班”,收费高昂,“国学家”和办学机构借此敛财,土豪则欢天喜地的穿上传统文化的马甲,双方各取所需,靠这种方式,不能修复我们跟传统的断裂危机。

高昂的票房得益于中国的人口红利

腾讯·大湘网:在八十年代你就写过一些著名的中国电影批评文章,现在还看电影吗?

朱大可:现在基本不看中国电影,那是浪费时间,除非有人要约我做中国电影的现状研究,如果只是为了娱乐,我宁可去看美剧。

腾讯·大湘网:郭敬明的《小时代3》和韩寒《后会无期》最近很火,你怎么看?

朱大可:这两部影片的卖座,证明中国人的大众消费观念,是一个完全自闭自足的品种。

但这两部电影向我们证明的事实是,电影观众显然并不在乎电影本身的水准,而是在乎这是哪个偶像做的。有哪些明星出演?明星之间发生了什么暧昧故事?它炫耀了怎样的财富?展示了多少种名牌?它是否能够成为外省青年的励志指南?而这就是“粉丝电影”的基本特点。有的人称他们把电影拍成了MV,我看还是干脆叫FV(FansMovie,粉丝电影)得了。还有的观众甚至专门看这片子拍得有多差,用“审丑”来实现自娱,看电影就是为了散场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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