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是个人口组成奇特的国家。超过万的人口,儿童和青少年的数量占到一半以上。试着快速回想那些叫得上名的伊朗电影,脑海中最先浮现的,无非是[小鞋子][生生长流][乌龟也会飞][天堂的颜色][何处是我朋友的家]…它们的共同点,主角都是儿童。[乌龟也会飞]()豆瓣8.8儿童是伊朗的重要组成,儿童电影是伊朗电影的门面,也是和好莱坞大片分庭抗礼的东方电影代表。伊朗的儿童电影,自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低龄向电影,更不是给儿童看的。这些电影,从儿童的日常遭遇入手,直面各种社会问题,表达对伊朗百年来政治纠纷,内外战乱,宗教斗争的控诉,流露对底层的同情,再藉由儿童的视角,沉淀出污浊世界里纯真美好的一面。延续儿童电影的优势和风格,伊朗又交出了一部神作[梦之城堡],讲述了一个父亲和两个孩子的故事。[梦之城堡]豆瓣7.6[梦之城堡]横扫了去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包揽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男演员三项大奖。《好莱坞报道者》将其描述为“一部巧妙且细腻的心理剧”,揭示了父亲身份的意义及职责所在。尽管伊朗近年来因制裁而面临诸多政治和经济挑战,但似乎伊朗越是不安定,伊朗电影就越是沉着冷静,[梦之城堡]就是一个例子。▼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就把人吸引住了,是儿童透过面具看外部的第一视角。主角是这位突然闯入的父亲杰罗,一个郁郁寡欢、胡子拉碴的混子,早些年因为犯事入狱,缺席了妻子和孩子人生中的三年时光,后来也不再见面。此番回来是因为前妻希林病重住院,所剩时间无多。杰罗来到希林她姐姐家中,其实是为了妻子的SUV而来。杰罗知道希林再也用不上它了,所以提前找好了卖家,想换点钱。不过希林她姐姐还是把两个孩子交给了杰罗,既然父亲回来了,那么理应照顾孩子,不能让他们一直待在阿姨家。面对初次见面的两个孩子,杰罗表现得既焦虑又犹豫。除了带着他们一起上路,又别无选择。妹妹莎拉,长得就像小时候的秀兰·邓波儿,金色长发大眼睛,她阳光的外表能驱散此刻笼罩着家庭的阴云,一路散播着快乐,满心期待着父亲建造的梦幻城堡。哥哥阿里,他只比莎拉大一点,却要成熟清醒得多,话也不多,他保管着母亲的信用卡,掌握家中财政,总以一种悲观和质疑的眼神打量着身边的父亲。两个性格差异巨大的孩子,都是第一次见到父亲杰罗,却丝毫不怯生。因为母亲希林一直在孩子面前帮杰罗塑造父亲的形象,希林骗他们说,过生日时的礼物都是父亲送的,还说父亲在某个神秘的地方,有座华丽的梦幻城堡。杰罗开车上路后,这部电影就变成了一部心灵公路片。这趟旅程没有明确的终点,始终是在路上的,又或者说,每个人心里的终点都是不一样的。孩子们期盼的终点,是父亲的梦幻城堡;而父亲杰罗的终点,是想着如何摆脱这两个孩,尽早把车卖掉。摄影师MortezaHodaei的镜头里,汽车穿过了一些风景如画的地方,那都不是我们印象中的伊朗。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围绕着这三个人,以及这辆车经停的各个空间,发生着一连串的意外事件。这些事件看似随机,毫不相关,却都在慢慢培养着三人间的感情,一个破碎的家庭,正在为真正的联系而挣扎,而努力。孩子们试图与神秘的父亲进行交流,杰罗从最初冷漠的指责,再到逐渐敞开心扉,就像莎拉告诉杰罗她喜欢汽油的味道,杰罗犹豫了片刻,回了她一句,“是的,我也喜欢。”这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很多人,包括杰罗的现女友,雇佣希林干活的花圃老板,拦路的交通警察,尽是不愉快的争吵。杰罗的女朋友得知希林和两个孩子的事,生气地离开了;杰罗怀疑希林的前老板对她有过非分之举,给了他一巴掌;拦路的警察,因超速扣下了杰罗的车,“老江湖”杰罗使了一招“先贿赂再揭发”,得以顺利脱身。兜兜转转,人来人往,折腾了一整天,已是暮色黄昏,车上依旧还是他们三个人。杰罗继续往前开,莎拉睡着了,阿里拿出他的平板,播放着母亲住院期间录下的一些影像,看着看着就哭了。电影的最后,他们的车撞到了一只狐狸。阿里哭着求父亲下车救救这只狐狸,但杰罗敷衍阿里说,“这附近没有狐狸,我们只是撞到了一块石头。”可想而知,若是按照电影开场杰罗的性格,冷漠、不负责任,他绝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的,但现在的他不一样了。短暂的沉默过后,杰罗把车停在一旁,推开车门,电影结束。电影至此留下了两个问题。一个是观众最关心的问题:杰罗是否会抚养这两个孩子?这个从一开始就悬而未决的问题,编剧选择了一直保留悬念,但那个停车开门的动作,足以给我们答案。另一个是孩子们最关心的问题:传说中的梦幻城堡,到底在哪?从来都没有什么梦幻城堡,那辆破旧的SUV就是梦幻城堡,又或者说,父亲本身就是一座城堡。他需要满足孩子们的想象,成为一座为孩子们遮风挡雨的城堡,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从[偷自行车的人][伊甸园之东],再到[藩篱][监护风云],那些电影中令人难忘的父亲,往往都有着各种严重的缺陷。毕竟相比于一直把孩子捧在手心的好好父亲,那些有着自私和冲动的欲望的父亲,在考虑到他们的行为会无形中影响自己的孩子,于是在孩子面前妥协心软,试着改变自己的戏码,总是更能打动人。哈穆德·贝哈德塑造了杰罗这样一个成熟而压抑的父亲形象,他和孩子们进行着“生理上亲近”过渡到“心理上亲密”的过程,用导演的话讲就是:“在一个充满暴力的世界里,一个无助的人面对残酷的现实,是可以被甜蜜的梦境所驯服的。”[梦之城堡]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没有绚丽浓重的色彩,也并未在情节上刻意雕琢,以纪实性的拍摄手法,配以灰暗的色调,集中于儿童的精神世界,再延展出对于女性地位、婚姻自由、贫富差距的探讨。这些复杂的社会议题,最终都收束于家庭。在儿童的身上,我们看到了返璞归真的人性之美。无论面对怎样的问题,来自家庭内部的爱,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基础。▼关于儿童电影在伊朗的大量涌现,[万籁俱寂]的导演莫森·玛克玛尔巴夫曾归纳了两点原因:一是拍摄儿童电影会有政策和资金的扶持,且容易过审;二是在伊朗这样儿童众多的国家,应当给予儿童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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